2020年12月份开始，保洁员黄金华的工作量暴增。和往年春节前一样，一些老客户早早地预订了保洁服务，特意指定了她上门打扫。
临近过年的一个月里，黄金华的工资能超过许多白领阶层，一个月的辛苦劳动能给她带来超过万元的收入，即便每天的订单都不尽相同，但平均下来，她每天的收入能达到四五百元。
包里带21种工具，一天擦了70多扇窗户
1月19日，早上6点多，天刚蒙蒙亮，黄金华就推着车出门了，今天的第一家客户住在明湖小区，她要在早上7点30分之前赶到客户家里。晚上六点，她拖着疲惫的身体，完成一整天的保洁工作，回到位于纬六路的家。
19日，早上7点25分，黄金华带上大包小包的工具，骑着电动车准时到了用户家。第一家住户的孙先生是她的老客户，已经连续几年在过年雇她来打扫卫生。进门后，黄金华和同伴先用酒精喷雾进行消杀，戴上手套脚套，正式开始工作。她随身携带的三个大包里，装着这次打扫需要的消毒液、玻璃铲、擦玻璃器、拖把布、抹布等大大小小21样劳动工具。
一扇、两扇、三扇……只擦玻璃这一项，她就要花费1个多小时的时间。抹布脏了，一次次换水重洗，天气寒冷水温较低，冻得通红的手上还有一道显眼的伤疤，那是前些年擦玻璃时不小心被玻璃铲划伤的。
擦拭完十几扇窗户，她拿起杯子猛喝了几口自备的热水，然后马不停蹄地钻进卫生间继续工作。“像这种瓷砖，虽然已经有些年头了，但还是要尽力把上面的污点给铲下来，再用专门的拖把拖几遍。”黄金华对保洁工作异常认真，卫生间的玻璃被她擦拭得一尘不染，一个污点也没有。
在雇主家里，黄金华还向记者展示了自己“双手擦玻璃”的绝活儿。只见她左右手分别拿着擦玻璃器，左右各几下便把一扇脏玻璃擦净，总共用时约十几秒，一扇约4平方米的玻璃窗就擦干净了，速度极快。“前阵子公司举行家政比赛的时候，我就使的这个绝活儿。”黄金华略带腼腆地说道。
黄金华今年43岁，从事家政行业已经17个年头。临近春节，她的工作量比平时多了一倍，从2020年12月开始，她几乎每天都是从早上六点离家，一直忙到晚上六点。她说，春节不只订单量大，每单的任务也比往常要重许多。最近接到的客户，基本都是要求玻璃、厨房、卫生间这样的全套保洁。上午，结束了孙先生家的打扫工作，下午她和同事赶到鲁能康桥小区，重复同样的工作，直到完成三家客户的卫生，一天的工作才算结束。仅一天时间，她就擦拭了70多扇窗户，擦拭面积共计200多平方米。
一天收入480元，节前月入过万
打扫完最后一家，她整理好自己的工具，电动车车筐放着水桶，车上挂了一个布包，工具包放在身后，和同事分别后，她骑着电动车踏上了回家的路。这12个小时里，从擦玻璃开始到清扫卫生间，再到打扫厨房，清洗油烟机，虽然工作量很大，不过一分耕耘一分收获，只当天一天，她就能得到480元的报酬。
“最近是一年里头最忙的时候，平日里最多一天两单，现在翻倍了，一天三四单的情况很普遍。”黄金华说，客户们的订单通常不在一个小区，有时从东边跑到西边，全靠一辆小电动。她的工具包里随时带着充电器，“走到哪儿充到哪儿”，骑着电动车一天能跑20多公里。
2020年11月份，黄金华每天的工作量平均为两单。通常是上下午各一单，雇主大多不要求细致的“全屋打扫”，更多的雇主则是要求其中一项或两项，比如单独的擦玻璃，或者单独清洗油烟机等。自从进入去年十二月，她的工作量开始迅速增长。订单量翻倍不说，客户们要求的打扫范围也广了，基本都是全屋打扫。一个多月以前，黄金华所在的阳光大姐家政公司提前为“备战春节”做好了准备，她和另一名保洁同事被分到一组，共同承担着每天的保洁订单。“今天下午第一家客户说订单能不能改到明天，这种要求平时可以沟通一下。但最近是真的不行。我们的行程安排得很满，调整来调整去就弄乱了”。
01:30
临近过年的一个月里，黄金华的工资能超过许多白领阶层，一个月的辛苦劳动能给她带来超过万元的收入，“干不同的活儿，工资标准不一样。像这种擦拭的活儿是按照平方米来计算，如果是钟点工就按时间算，计费标准不同，收费不同。” 即便每天的订单都不尽相同，但平均下来，她每天的收入能达到四五百元。
感动于一口热乎乎的早饭
“外卖到了，你们先歇会儿吃口早饭。”早上九点半，雇主孙先生担心不够，特意多订了一些小笼包和小米粥，“您看您还这么客气，我们每年来都给订饭吃，真是太感动了。”黄金华说，以前公司有一条明文规定，就是“不能吃客户家的饭”。保洁人员一天的工作几乎是“无缝衔接”，上一家雇主满意后，保洁人员才能离开赶去下一家工作，活儿多的时候，很容易拖到饭点，即便如此，保洁员们还是会拒绝一些客户留下他们吃饭的邀请，通常都是坚持到干完活之后，再找地方随便吃点儿。
“现在拒绝都拒绝不过来，客户们都太热情了，我们有时也‘破例’在客户家吃午饭。”黄金华笑着说，上了岁数的老人们对待保洁员们就像亲人，自己无论怎么拒绝在家吃饭都不管用。“他们挺辛苦，特别是春节前后。我也没有别的表达，就给他们订个外卖。”雇主孙先生告诉记者，平时自己和老伴儿两个人居住，孩子不在身边。每年春节前，他和老伴非常“依赖”家政保洁，已经连续三年雇保洁员上门打扫了。他说，保洁员对他们而言更像是“朋友”，不像是雇佣关系。
从“受人冷眼”到被客户当成“亲人”
从事家政行业17年来，黄金华感触最大的是家政行业被越来越多的普通人所接受，从鲜有人问津到现在家家户户都愿意而且有能力去使用家政服务。
“以前的顾客，特别是老年人，非常抵触我们保洁人员上门服务，怕弄坏了家里的家具，也不愿意让陌生人进家门。最有意思的一次，一位80多岁的老人独居，自己没有能力打扫卫生，孩子实在看不下去了，说了个谎把老人带出去了，趁着中午他们不在家的那会儿时间，我们抓紧时间打扫完的。”回忆起前些年，黄金华说，不仅大众对保洁接受程度低，而且保洁人员上门后受到的“冷眼”也不少。
“咱心里也知道，人家是出钱让咱去干活。但有时候能感受到雇主的猜忌和不信任，那种感觉确实不好受。”黄金华说，这种情况在一些“住家保姆”的同事身上体现得较为明显，和雇主同住一个屋檐下，一旦产生矛盾，不被重视的感觉就出来了。
“从前是不接受的多，现在大家伙儿观念都改变了，不管是对家政还是我们家政从业人员都有了一个新的认识，慢慢的越来越好”。家政行业的变革一直在不断发生，也让黄金华这样的资深家政从业者很感慨。“我自己是非常喜欢家政保洁这个行业，而且现在家政发展得越来越好，我会一直坚持下去，直到身体不允许为止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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